——无法呼吸。

    滑腻又冰冷的鳞片滑过脖颈,脸颊被带着倒刺的湿润舌头轻轻舔舐,手心强制塞入柔软皮毛,沉重的压制了全身,无法动弹。

    谁的声音在耳边呢喃细语,宛如隔着水帘悠远模糊。耳垂被含入了温暖的地方,舔弄亵玩,舌尖深入好像刺破了隔绝的水,终于听清了如情话绵绵的低语。

    “……还敢跑吗…沈莳…”

    一瞬间心脏骤停。

    他猛然睁开了双眼。随后是下意识自救的大口呼吸,额上冷汗淋漓,琥珀色的眸子虚无空洞环视一圈,眼皮眨动终于有了焦点,以及弥漫水雾肉眼可见的茫然。

    ……这是哪里?

    陈旧,窄小,带着淡淡霉味的房间,尚未拉满的窗帘缝隙间透出一缕阳光照射在床柜竖列的相片上,撑在床上的手慢慢握紧,搜刮记忆终于在最角落找到了符合的片段。

    ……家。这是几十年前,在他还未觉醒成向导,还未被关入白塔之前的,一个联邦普通公民的家。是如梦般不可思议平淡无奇又安然自由的时刻。

    是精神最深处无人可及唯一安心的净土。

    沈莳的目光缓缓上移,墙壁上挂着的崭新日历右下角标注着年份,一股酸涩感冲上眼睛,他不适的迅速眨了眨,湿润滑过脸颊没入睡衣领口。沈莳抬手指尖在脸上触碰到了带着温度的水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