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安南给学校请了一天假,如约到了锦篱山庄。彼时黎安已经站在花园中等他了。

    “准备好了?”穿上运动服的黎安显得要年轻很多,如果不看他两鬓的白发,很难将他和一个年近古稀的老人联系起来。

    “准备好了。”那天黎安就告诉过他,今天一天都是在寻找安南的最适时间。出于尊重,安南将手机调至静音,以至于一整天,谈翰墨都没能联系上安南。

    安南在锦篱山庄呆了一整天,谈翰墨在学校里找他找了一整天。谈翰墨每个课间都在给安南打电话,每一次得到的回复都是暂时无人接听。他去问班主任,班主任只是告诉他安南家里有事,敲打谈翰墨把心思放在学习上,别一天到晚围着安南转。

    安南很漂亮是大家公认的事实,在这个同性结婚合法的年代,学校老师抓早恋也不单单是在男女之间。谈翰墨从开学以来表现出的对安南的过度关心在班主任看来就是早恋苗头。

    谈翰墨没有得到什么信息的同时还被班主任拉着做了很久的思想教育让他一天都憋着一股气。他气的不是安南,而是他自己的无力。虽然他知道自己和安南的关系并没有多好,他们关系亲近起来也就只是这个星期的事,安南不需要做什么都向他汇报,可是这种突如其来的消失带给他很大的慌乱。

    直到晚上安南回了电话,“你去哪里了,为什么一直不接电话,知不知道我很担心。”谈翰墨皱着眉头发问。

    安南被这一连串机关枪似的提问问懵了,对着电话轻声道,“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会这么生气。”

    谈翰墨也意识到自己的语气有些不对,深吸一口气平复心情,放缓了语气对安南说,“下次能告诉我一声吗?你这样突然消失让我很担心。”

    安南将脸埋在被子里闷闷地“恩”了一声,听到电话那头的谈翰墨没有说话,安南小心翼翼地问,“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我没有生气。”谈翰墨捏了捏眉心。

    “我明天就回来了,有些话我想当面给你说。”

    安南语气里的低落让谈翰墨觉得有些头疼,他不太会哄人。

    “我没有生气,安安。”谈翰墨低沉的声音传入安南的耳朵里,挠的他心里痒痒的。

    “我……”一声“安安”叫的安南骨头都酥了,一时间大脑空白停止运转。以前安父安母这么叫的时候,安南还嫌弃这个有些女气的名字,可如今从谈翰墨的嘴里叫出来,却又是那样的好听。安南忍不住在心里发出了土拨鼠尖叫。

    两个人互道晚安之后,安南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平复情绪,一想到谈翰墨这么久以来对他的好,安南更加坚定谈翰墨也是喜欢自己的。

    安南再抑制不住内心的喜悦,在卧室里尖叫出声。安父安母以为安南还在为今天白天发生的事情感到开心,也就只是相视一笑。

    第二天,安南一早就到了学校。

    “谈翰墨!”远远的安南就喊住了刚刚出寝室的谈翰墨,他跑到谈翰墨的身边,气喘吁吁的,生怕谈翰墨不等他。

    “你今天来这么早?”平时的安南都是卡着点走进教室,让班主任恨得不行,却又总是抓不到他迟到。

    “我想吃学校早餐了。”

    两个人并肩去了食堂,找了个角落里的位置坐下。

    安南把自己碗里的食物戳了个遍,最后都没动两口,眼看着谈翰墨都快吃完了,他才犹犹豫豫地说。“我要艺考了。”